《档案》作者长江之水_溧水文化_溧水论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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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8/5/26 6:02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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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发说明：
前些时日，和长江之水老同学又再次相聚，闲聊中，我又说道：你的文章写得很好，网上反响不得了，数万人点击浏览过是否再发点来。今天我即收到了老同学长江之水的长篇小说《档案》，其实这篇长篇小说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多年前企业改制的原始风貌，很值得大家共同回味一番。我想真正能全文浏览下来的有多少位网友呢？诸位网友：给力不给力，就看看您的行动了！

转发者：和谐快乐

2018年5月25日

档案

作者：长江之水

       （1993年，以变更生产关系，促进生产力发展，具有深刻历史意义经济体制改革大潮席卷全国，大批工商企业职工就此下岗。二十多年过去年了，中华大地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，中国经济实力以及各面方辉煌成就举世瞩目！在这场改革大潮中千千万万的下岗工人作出了巨大牺牲，从那天起，下岗工人自谋职业，自己争饭吃，自己交养老保险，特别大龄下岗工人，再就业困难了，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……可以这样说，到目前为止社会还欠下岗工人一个公道！）
        曹大明，这些天心里很不开心，心里烦。工作十多年的万达公司百货大楼要倒闭了，单位说不行就不行！营业商贸大厦息业打烊，大楼卷簾门全部拉下锁着。大明在家无所事事。每天只能看邻居下棋、打牌；做做家务，烧烧饭。虽然眼下基本工资一分不少，但是年中年底奖金肯定泡汤了。大明心里空荡荡的，一点也不扎实。
        5号发工资时候了，曹大明去公司八楼财务室，一大群职工叽叽喳喳地围着方会计拿工资，方会计苦着个脸说：账户没钱，有几家单位货款没到账，银行贷款一时也批不下来，请各位回家再等等吧，等账上有钱，白经理发话，就电话通知你们。没什么好说的，在家等着呗！从月初等到月底还是没动静。大明又来到公司财务室，这回财务室门锁着，问几个同事，才知道白宝山经理被抓了。说是白经理贪污挪用，白纸条子满天飞，公司钱全成了他自己的钱了！难怪职工工资发不出！公司又调来新任经理叫——易来财。不管怎么样到总经理办公室问问情况吧，看看工资什么时候能拿到手，一家人要吃饭的。
        新经理易来财是本街的人，大明认识的，可谓面熟无交往。三十来岁，比大明小不了几岁。大明进办公室，易来财总经理喊“老曹！不好意思，工资发不出，公司正在积极想办法呢，争取先解决职工工资问题。”边说边给大明倒杯开水，放在大明面前，接着说：“然后再弄点流动资金，让公司先运行起来！只要我们公司全体职工齐心协力，共度难关，我想不久的将来会好起来的！”易来财边说话边用眼晴盯着大明的脸瞧。新经理文化水平高，嘴巴挺能说。大明是个“大老粗”，斗大字识不到一箩筐，嘴吧更笨。只是附和道：那是哟！那是哟！再也不好意思提工资的事了。
        大明从公司回家，刚出大楼门，就碰着老经理白宝山。大明心里一惊！很是诧异：怎么把他放出来了。白宝山一把拉住大明的手，使劲地握，象久别重逢老朋友。大明心想公司就是被你搞夸的！再加上白宝山平时眼睛朝上，对下级职工有居高临下优越感，当然也不把曹大明放在眼睛里，更不要说跟大明握手寒喧打招呼什么的。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！大明心中气，不想跟白宝山握手。就把手指抻直不屈，吊而郎当，脸冷冷地看着白宝山。宝山也不生气，拿出香烟挮了一颗给大明，套近乎地给大明点烟，大明接烟不点火，顺手夹在耳朵上：“老兄呀：世上无冤枉，牢中无罪人。我比窦娥还冤呢！这些年我为公司生存与发展吃了那么多苦，为了工作整天顾不上家，还陪客户喝酒，今天陪明天陪，陪酒陪得胃下垂。这点大家是知道。现在企业难搞，公司亏本，这都是全国大形势所决定的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。现在全县有哪家企业搞得好？公司搞不好，账全算在我头上，让我背黑锅。好在天理公道，公安局经侦科己经查实了，本人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，绝无问题……”大明平时就烦他，再加上没有讨得工资，哪有耐心听他唠叨。就冷着脸对着白宝山说：“就此打住！群众眼睛是雪亮的！”掉头就走了。
       家里老婆——春桃看着大明回家了，瞧他脸色不高兴就知道今天毫无收获。就对大明说，儿子上高中，女儿上初中，我在外面做点小工，一家人要吃饭的，孩子上学开消也不小。你还是尽早找点事做！春桃说，张三已经在街面摆摊卖水果了；李四已经上街给人家修自行车了：王五已经穿制服当保安了，还有猴七马八的……说给大明听。大明心烦，上床睡觉了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春桃又对大明说，明天买辆三轮车吧！既拉人又送货争点钱养家糊口。你力气大，又自由，我看蛮好的。第二天中午，春桃下班回到家，看大明坐那里咳瓜子，就问三轮车买了吗？大明说没买。说，骑三轮走街串巷太丢人，有损自尊。桃子一听就火了：饭都没得吃了，还谈什么自尊不自尊，你又不是县委干部！要什么面子！“死要面子活受罪！”咱凭力气干活，凭劳动吃饭丢什么人呀？大明把头搭拉着不回话。第三天中午，桃子回家见大明还是没买三轮车，就骂道：人是铁饭是钢，一天不吃饿得惶！曹大明我问你：不劳动，不争钱，我们一家四口人喝西北风啊？说话间把前后门全打开，让风串家而过，张着大嘴做出喝西北风的样子……第四天曹大明戴着草帽，把草帽压得低低的，骑着三轮走街串巷了！大明心中还企盼着公司情况好转，回去上班。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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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8/5/26 6:29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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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第二天，迟师傅教大明铁匠歌：铁锤响叮当，炉火烧正旺，打得锄头和铁犁赤脚耕田好插秧……铁锤响叮当，炉火烧正旺，打得叉戟和刀枪走进深山打豺狼……“荒年饿不死手艺人，”迟师傅说：“不管战争年代，还是和年代，我们铁匠都有事做，都有饭吃”！
        第三天，迟师傅开始教大明打铁。先学拉风箱——动作缓缓用力均，蓝苗跳跳炉火旺。后学打大锤：大锤是个机械锤，小锤是个指挥手……边讲边示范：机械锤，就是下大锤始终打在一个点上，不要跟着锻件走。大明很笨，学了大半年大锤还是打不好。主要怕铁屑飞溅的火花；大锤老是跟着锻件走。那天迟师傅把锻件从铁砧上抽走，送入炉堂，一根筋的大明铁锤直奔锻件，迟师傅连躲带让，还是躲不过，大锤落在师傅膀子上，痛得迟师傅嗷嗷叫！对大明怒骂道：“曹大明！我的儿唉！你打铁不行，打人眼线特准！”大明吓呆了，站在那里一身汗。
        迟师傅是安徽新博镇人，有家却很少回，嘴吧很馋，三天二头吃狗肉，喝老酒，是个“到头光”，用现在时髦话形容就是“月光先生”。迟师傅想要大明跑腿打酒买狗肉，又怕大明路上偷吃，就问大明喜欢吃狗肉吗？大明知道师傅的心思，就谎称自己属狗的，吃狗肉是狗咬狗，同类相残！从不吃狗肉。师听了笑眯眯，很高兴。就将打酒买狗肉差事交给大明。
        “闻到狗肉香，神仙也跳墙”！本县石坝镇狗肉非常有名气，每天都有打狗屠夫挑着担子，从石坝镇超小路由天生桥方向到县城三眼井设摊叫买。三毛钱二两，切冷片，再放点辣椒面，用荷叶抱好，搁你手中，收钱走人。
        那天师娘骂到铁匠铺，说老迟不顾家，烧酒狗肉活能呑，争点钱全吃掉了，家里孩子谁养活呀？！狗吃到人肚子里，酒喝到狗肚子里了！铺里铁匠同事听了都哈哈大笑。每当迟师傅在店铺喝酒，大家都笑着说“酒喝到狗肚里喽！”然后就听到一阵哈哈大笑声。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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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8/5/26 6:35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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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曹大明今天很开心——燈三轮生意好争了好多钱；打官司，法院判决书也下来了。晚上回家将钱交老婆，又将法院判决书的事向老婆说了。桃子很开心，厨房炒了几个菜。春桃属于“刷刮麻利快"的那种女人，一会功夫，菜好了，热气腾腾上餐桌。然后拿两个杯子，酒斟满：大明，你辛苦！桃子——敬你一杯，碰杯自饮。大明揣起酒昂头一口而净！大明眼晴望桃子，望着给自己生了一双儿女的——妻子。心生爱意。说起他俩婚姻，真是天生有缘，前世约定：
        铁匠铺对面街上有个卖桃子姑娘叫——春桃，面容清秀、明眸浩龄。大明一眼就看上了，可谓一见中情了，大明每天去她那买桃吃。那天春桃坐路边，篮子盛着水蜜桃，大明跑过去，站在春桃面前朝下一看，透过衣领，看到了春桃两个奶子，大明第一次见着姑娘乳房，吸引眼球，紧盯不放，心里既兴奋又紧张，忘了买桃了。“哥！你在干麻呢？买桃呀！”。“我在看你胸脯上那两个又大又鲜的桃子呢。”大明嬉嬉地笑着。春桃羞死了，脸象大红布。“你是小流氓，大骚蛋！”。“桃子妹妹：我是骚蛋，不是流氓。”；“妹子，我告诉你，只是为了提醒你把两个宝贝藏好，别让别人看见了，只能让我一人看！”说完大明就溜走了。
        那天中午下班，大明来到春桃面前，问：今天怎么还没回家吃中饭？桃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说：马上回家。大明说：“今天我家有好菜，还是跟我回家吃饭吧！”大明说话时，心里忐忑不安，怕春桃不肯，没想到春桃二话没说，提着蓝子跟大明走了。
        吃过中午饭，桃子把碗筷洗了，大明爸妈出门有事去了。大明把姚子拉过来拥在怀里，桃子不推，大明就亲桃子嘴，桃子也不避，桃子的脸红了，心跳加快了，大明手摸着桃子胸前两颗“桃子”，桃子感觉好舒服，大明顺手向下面摸，桃子板着脸对大明说：“我看你真是小流氓！手放老实点！”大明真的老实了，思想集中在桃子腰部以上两个兴奋点……（7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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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8/5/26 6:37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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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今天是好日子，农历二月二——是龙抬头的日子。大明家今天来了尊贵的客人，门口停着辆乌黑铮亮“奔驰”车。师傅迟常年、大师兄汤杰在他家喝酒吃饭。大师兄汤杰现在成了大老板了，前几年停薪留职，下海闯荡，闯出一番天地，如今事业正旺。在芜湖、马鞍山开了好几爿“汤朋”铁画店。汤杰对大明说：“老弟，我们赶上好时代，改革、开放的大潮推着我们出来创业，要想发家致富，要想活得比别人好，要想活出人的尊严，就要有拼搏精神，爱拼才会赢！"；“你打铁手艺不错，不能抱着金碗讨饭吃，我们自己干！明天到我那里——丹阳镇上，找块地方、租间几间厂房，支起炉灶，专打‘机床刀具’，这东西成本小、技术高，营利大。"；“需要钱跟我拿，把我一吨的空气锤拉过来先用着……”。大明用心听着师兄教诲，眼里放着希望的光芒！右手放胸前，似乎在暗暗地发誓铭志。
        ——苦辣酸咸全咽下，凭着信念闯天下！天也蓝来地也宽，风里走雨里钻，困难再大我不怕，高山峻岭也敢攀！活出人样给你看……
        (那天街上遇着曹大明，他一把拉住我，说二十多年没见面了！非要拉我到大酒店喝酒叙旧。看着他一身行头，戴了瑞士名表，就知道他现在“大润发”了。我们是老朋友了，长叙中，聊起下岗那段往事，他心中仍愤愤不平！他说：他现在产业做得很大，最近与日本三凌重工签了亿元产品大单，我很有感触……伏案挥笔，以他长谈内容写成小说，以飨读者)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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